作者:李吉明 尹新武 尹乐 来源:转载
发布/更新时间:2021-02-17 12: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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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吉明文章:
早些年间,我是很佩服像纪连海那样的中学教师的,也惊叹于法制案件电视专访的嘉宾居然是一个很普通的中学政治教师。我更感慨于像窦桂梅、李吉林那样的普通教师竟然能影响到一个区域的教育发展。
而在他们的身上,我却没有发现中师生的影子,也没发现我们常说的“清贫孤寂”。
有人说,中国教育的根本问题是体制问题,我认为很对。
也有人说,中国教育的根本问题不是体制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我认为也很对。
不是因为我没有立场,而是我有自己的切身体会。
这就比方说,正是有了“中师生”这一批人的存在,中国的基础教育才不至于太糟糕;正是有了“中师生”这一批人的存在,中国的基础教育才有了更多的羁绊。
尹新武:“中师生”让中国基础教育有了“羁绊”(阻力)
李吉明的“羁绊”说的核心,是中师生对教育发展和学生进步(两大主题)形成了“羁绊”。
有小小的“三问”:
第一,试问新课改是“中师生”在引领风向?中师生无此能耐。
第二,基础教育的滑坡应不应归因于“中师生”?
第三,中师生在新世纪的作为与“不作为”之辩,又有何必要?
对此问题的考量,需注意2007年国家恢复师范免费培养制度这一关节。
中师生的作为,如细雨的无声,如耕耘的过程,慧眼辨之。蠢材忽之……仅仅因为缺少像当今那么繁多的、良莠不齐的个人著作的缘故吗?吉明先生忒“雄视百代”了吧,我悻悻而已。
中师生的“不作为”,在李吉明先生看来,似乎有点“成也萧何败萧何”的味儿。
即如先生言——“这就比方说,正是有了“中师生”这一批人的存在,中国的基础教育才不至于太糟糕;正是有了“中师生”这一批人的存在,中国的基础教育才有了更多的羁绊。”(李吉明先生原句如此)——是要将中国基础教育的问题,一股脑儿让中师生“背锅”?
先生“落花有意”,其奈“流水无情”(中师生滚滚之巨流,先生之花落于奔流之中,倏然无踪……)
·李吉明文章
还可以比方说,能够成为“中师生”乃是人生中的一种幸运,因为成为“中师生”乃是人生中的一种悲哀!
尹新武:先生之意,是说中师生之幸运,在于找到了饭碗,悲哀之处,在于其长期以来文化素质低下,误尽苍生,需诚心忏悔而以谢国人乎!
先生“老鹰展翅恨天低”,也就罢了!
又何须看低天下一应中师生。
不说也罢!说了真是败兴!
先生是在为中师生鸣不平,还是欲导引“中师生”也如先生一般遁入空门;不然,又何出此言,直以谬论大言欺人——其心肠“不同一般”的热烈;其壮思“不同凡响”的响遏行云……
惜乎!先生的屁股坐到空中了吧,接是接地气了,然而先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并没有看见这样一个简单至极的事实哦:
40年来,中国基础教育所结出的硕果中,的确有“中师生”艰辛的汗水和智慧的浇灌!黑云压城城欲摧,先生竟倏感一时之“悲气”,先天下之忧而忧了!?惭愧惭愧……
尹乐:私意以为,“中师生”的历史不该由这种人来写,一个以“中师生”为耻的人没有这个资格!
·李吉明文章:
一篇题为《初中毕业上中师:教育之大幸与个人之不幸》的文章,曾引发了不少的共鸣。
那些曾经引以为豪的“中师生”们纷纷充满悲情地诉说着自己的酸甜苦辣、心里路程。
尹新武:“中师生”悲情诉说的背景与被失真放大化。
中师生不是为恶疾缠身而祈求急救的“重症患者”;见诸网络的悲情诉说者,往往不是“异类”,就是早已从“中师生之河”里游上岸的、身上无一点水渍的“干净人”;中师生也没有抑郁成“锢”,何须“病急乱投医”?先生起去亦无妨大局耳!
·李吉明文章:
我不敢说,现今时代“中师生”还像当年那样备受娇宠,发挥着中流砥柱的作用;也不敢说,现今时代“中师生”还停留在当年的那个层面,给教育发展和学生进步带来了阻碍。
我只是知道,“中师生”的那个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们曾经是“天使”、现今是“幽灵”。
仅此而已,歇笔待批!(李吉明)
尹新武:不需要李吉明先生再去振管狠批了!
我为《中师生》微信公众号的光明的前景,做一次如猪八戒在取经路上用吃的方法开出一条路来的“壮举”,心愿已足矣!
正如王安石当年在《答司马谏议书》里说的那样,我与吉明先生乃“公见”而非“私愤”耳,谨呈私见,冒昧之极!
尹乐:初读文首寥寥百字时,我觉得作者文笔还算不俗,用词还算清奇,故而有所赞誉。读完之后,我想收回那些话,这不就是网络上处处可见的营销文章吗?亏了我还当成论文来读了。断章取义,管中窥豹,看起来骇人听闻,实际上空洞无物。“白马非马”,这样的诡辩如今遍布网络,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是说赚取流量,妄图出名,恭喜作者,你的目的达到了,可要是说文章,纯粹自取其辱。这纸糊的“铜墙铁壁”可以从三个方面来攻破:一是境界,由文中得见,作者对于“名利”二字太过看重,不为上乘,若有高风亮节之人居高临下责之,可谓势如破竹;二是论据,但凡任何一位熟知中师生的先生,大可据理逐个击破;三是忠诚,作者以中师生出身而攻讦中师生,其心可诛,不骂不足以泄“民愤”,故而还需一孩童,穷言词之能,痛起而斥之。
最后,我劝作者善良,目下网络喷子横行,多是粗鄙之人,作者既然自命不凡,奈何同流合污?好自为之。
下篇 幽灵自照无踪影 气体难跻作者庭
尹新武:这篇《教改路上火浴凤凰》曾以《教改路上——理念篇》在《会宁之声》网络媒体推送。它是我身为中师生对职场的感悟。
几乎是与“教师节”同步,在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的巨流中,教育改革成为了人们,尤其是教师们热烈讨论的话题。从80年代后期布鲁纳教育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到90年代的素质教育;从2003年的新课程改革,到2012年的高效课堂。这还不包括其间的青浦经验、如东教育……在如此之多的大规模、大纵深的理念的洗礼中,我和我的同事们,在讲台上度过了30多个春秋,且逐渐淡出了第一线……
回想当初人们接触到教改信息的情景,回想后来研读李秉德先生的《教学论》,回想90年末与孙继承同志讨论钱梦龙、欧阳代娜、李吉林、魏书生等教育大家思想精髓的情景,乃至后来,通读国内学者关于建构主义理论的建树,头脑中始终挥之不去的,是80年代中期,观摩我省特级教师谢瑞在会宁电影院执教《狼牙山五壮士》的情景,还有90年代中期,与同学陈严老师在南咀初中讨论《周总理,你在哪里》……
的确,对于上过的上万节课,已是几乎遗忘殆尽了。然而,有几节课是记忆犹新的!比如初中语文《伤仲永》之作文指导课——《莫扎特故事给我们什么样的启示》,比如小学一年级品德之《刷牙》,比如初中语文之《老山界》,比如小学五年级语文之《三峡之秋》……
在想到这些课堂教学时,有几件事十分突出地浮现了出来:
一是在2000年白银“义教工程”中,兰州沈老师讲解高中古文的情景;一是阅读《小学语文特级教师教学实录》的情景;一是2000年春节通读《求索丛书》的情景;一是2018年暑期,读会宁党峴初中李兴旺老同学45万字教学论著《心田桃李》的情景……
我对李吉林的情境教学,是做过一番研究的。1997年秋,我在南嘴初中的图书馆里,见到一本墨绿色封面的《李吉林情境教学实验与研究》。这应该是她写得比较早的一本专著了。我在1998年起步且顺利完成的《初中语文听、说、读、写、画、演六环模式》,即受到这种教学流派的影响。
再比如,说到皮亚杰的《发生认识论原理》,说到皮连生的《教育心理学》,说到吴立岗的《教学的原理、模式和组织》,我都有十分深刻的印象。在这些书的背景中,有挚友魏成章、贠守勤静静凝望的眼神,在鼓励着我前行。
会宁县东小童强老师的语文课,生动活泼,注重积淀,蜚声省内外;枝阳初中刘建忠老师的数学课,给我的俩孩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从山东泰安某普通中学走出,现任北京101中学副校长、北京大学附属中学学术委员会副主任的知名教师程翔的《荷塘月色》教学实录,浙江杭州市拱辰桥小学著名教师王崧舟的小学语文教改……研究他们的教学设计时,我总有一种非同寻常的亲切感。这是一种在教学艺术方面因“同气”而生的奇妙感觉,它是引领走进教学艺术大厦的钥匙。
以上所说的这些东西,始终不能代替我自己在教学方面的探索,比如2002年在教场小学五二班的语文教学及班级管理,与1985——1988年时在北关小学五四班的语文教学,到底有何异同(二者相距近20年),即是一个十分有趣的话题。
我曾思考过其中的分野:大致说来,教育教学始终是在热情与智慧的双轨道上行进。或者是,热情弥补了智慧的缺陷,或者是智慧在某种程度上,弥补着热情的消减。而真正要使两者实现无缝焊接,又谈何容易啊?
实际上,我在想到教改这个沉重的话题时,首先联想到的是敬业重教、求实求活之类理念层面的东西。接着,便是诸如——如何上好一堂课(这涉及教学的设计。没有人了解,老师在设计一堂课时,是如何煞费苦心,如何推陈出新,如何巧妙嫁接,如何随机应变,如何点石成金,如何退而奥悔,甚至夜不能眠的),——如何批改作业(包括教师改、学生改——方案的设计,要教给学生可操作性的改的技巧),——如何与家长沟通(1985——1988年在北关小学时的家访,突出了热情与勤勉,一辆破旧的“飞鸽牌”自行车,穿大街、窜小巷),——如何进行终身学习……为什么学的问题,学什么的问题,学以致用……北师大肖川的《教育的力量》一书,即从理念的层面,诠释着这方面的思想。
然而,我发现近期炒得很热的校园暴力伤害事件,成了干扰我思考这类问题的因素。
仿佛在我从教之初,没有那么多来自家长的问责。这让我不由起疑:到底是现在的家长变了,还是现在的学生变了,还是现在的老师变了。
再比如,在追求教学成绩的过程中,对于学习应该持有一种怎样的态度?对一位教师来说,他自身的阅读活动,与他执教的课程之间有何关联?为什么一个上过上万节课的人,说不清楚自己教给了学生一些怎样的有益的东西,而这些留给学生的东西,是否可以确认已经渗透到了学生的人生当中?
如果不能对这问题作一番解答,那么真正意义上的、对教改的认识,便不会自动地浮现到面上来?
我注意到了:围绕校园暴力伤害事件的讨论,在延伸开去时,讨论的重点,已不是这一事件本身了,而是取消教师资格到底违法了没有,甚至讨论起——木尺打在学生身上时,造成软组织受伤,算不算体罚,甚至发展到公开为教师暴力行为辩护的地步,严重偏离了当初讨论这一事件的本意,成了人们发泄私愤的出口!
是的!应承认,这些恶性事件本身,是在当今社会屡见不鲜、屡禁不止的极端事件。这些事件,在社会上也造成了极大的混乱,让万万千千的家长极度恐慌,让万万千千的老师着实如履薄冰。
但是不得不于此时,断然地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现在的教师,会遭遇这么多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为什么现在的家长,面对自家孩子成长过程中的一系列异常现象,会如此束手无策?
——这是否与现在的老师不读书、不研究有关?这是否与现在的家长不读书、不研究有关?也许真正的根源即在此.
尹新武:《明说是非》2018年1月29日《中师生,现代教育史上的“天使”和“幽灵”》一文。《小桔灯》2018年1月31日《一代中师生,永远是中国教育的“天使”》一文。
《一代中师生,永远是中国教育的“天使”》)一文认为李吉明的文章《中师生,现代教育史上的“天使”和“幽灵”》存在三大观点上的偏颇:
以片面和个例来概括整体群体,通过个别的场境和个别人物的表现非议中师生工作后的成绩,不能错误地把一个群体的悲哀说成是一个群体的过错等。
此文于2021年2月8日晨经尹乐分类。又及:“艾玛宝贝”三年前就有转载。
周碧华的《中师生,中国腾飞的“垫脚石”》一文以中师教师的身份坦诚而述。
《教师帮》2018年5月26日《中师生,一群错过北大清华的“学霸”》一文。
“世界华人周刊” 2017年05月14日以“海外观察第一站”之名推送文章《一代中专生的悲情:我那么优秀,却只能生活在底层》。作者谢新茂。
谢新茂,作家,出版有散文集《落英缤纷》、《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月偏食日偏食》,在省以上报刊发表文学作品100余万字。
我本来准备要结束这篇评论文字了,却不由自主被吸引,可能足足看了三遍,远远超过了7分钟!
最后,带着异常激动的心情从电脑桌前站起来,凭窗绽放出一丝微笑;凝望着正月里冷冷清清的县城街道,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才像是一位作家写的!”
此文视野开阔,拎起真相,感受惨烈,触摸心声,给中专生、中师生以温暖的精神的慰藉!
下面这段话是谢新茂《初中毕业上中师:教育之大幸与个人之不幸》笔力最重的一个部分。
它或许曾为不少人所点赞吧。站在这篇温情的文字的背景上,我想到了很多……
一代中师生的命运如此这般与国家的基础教育拧在一起了,于是任何人也不需要为中师生代言了;所有的声援、呼吁,在当时严峻的教育现实面前,都只能是一种善意的、于事无补的假设;尤其是当下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包括吉明先生)竟然以“中师生”的壮与悲为显赫标题,昧着良心赚取国人的眼泪,其心可诛!这种公然视国家教育事业取得的成就于不顾,任意践踏400万中师生操守、精神与荣誉感的卑鄙行径,应该引起有关部门,如教育部门以及网络管理、司法机关的重视!
让我们共同感受谢新茂老师深情的抚慰:
如果再给这些初始文凭是中师的老师们一次机会的话,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选择师范。那些年国家培养的中师生就这样默默扎根在了教育第一线,拿着最微薄的工资,做着最繁忙的工作,而他们本来完全有资格有能力考上大学,但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却义无反顾的填报了中师的志愿,最终成为一名中小学教师。中国教育的发展,尤其是乡村教育的发展,他们是最大的功臣。说他们是中国教育的基石,一点也不为过。
然而,对他们自身来说,一辈子从事中小学教育,显然有些屈才。他们的素质,以中国当前的人才标准来衡量,绝不仅仅只是当一个中小学教师。当然我不是说,素质高的人就不能从事教师工作,但以目前国家对中小学教育的投入之少以教师岗位收入之低来看,他们所获得的和他们的能力素质是完全不相称的。他们当年之所以选择这个行业,是因为他们当年所处的较低的位置所迫。而当他们走上乡村中小学教师岗位,绝大多数只能选择在这个职业岗位上终其一生,显然这里面有政策的因素。当时国家规定,中师学生毕业后,必须在教师岗位上服务三至五年,才能报考大学。多数学生在当了五年教师后再去考大学,就失去了信心和耐心;有些人在这五年内已经成了家,也失去了再去考大学的动力。在这种情况下,安心地当好中小学教师,就成了摆在他们面前最现实的一条路。这是一条清贫却责任重大的路。学生考试的各种排名、教师岗位的各种考核、各种水平能力测试,几乎让每一个教师都喘不过气来,而他们所获得的收入却非常羞涩。他们中的许多人,在谈起往事的时候,常常有失落感,慨叹自己当年为了减轻家庭的负担,而付出了自己前途的代价。当然,他们之中,也有极少数人,通过自身的努力,考上大学,考上研究生,成了大学教授,或者在仕途上有所成就。但总体来说,国家只给他们提供了当中小学教师的平台,他们自己想要在教师岗位之外,再给自己营造一个更好的平台,就非常艰难了,也就只能扎根于教师岗位。一方面,是他们对个人前途的失落感,一方面,他们经过师范学校的培养和多年教师岗位的锻炼,一个个在业务能力上出类拔萃。在这样的矛盾和焦虑中,他们艰难前行,为国家尤其是农村中小学教育事业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青春和才华,把自己变成一支蜡烛,照亮着一批又一批学子前行的路。这批人加入到基础教育行列,确实是中国基础教育之大幸。有人说中国现在的基础教育尚不至于坍塌,关键是还有这批人在那里撑着。1999年后,全国陆续取消了中师教育,这让中小学师资面临着青黄不接的局面,没有几个大学毕业生愿意从事中小学教育,愿意从事中小学教育工作的,与这批中师生相比,又有明显的差距。回望八九十年代毕业的那批中师生,他们都应该是国家的栋梁之材,却成了垫在金字塔最底层的基石,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要向那些仍在默默无闻地从事中小学教育的中师生们,致以最崇高的敬礼!
附:李吉明原文,见下页。
(续下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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